沒想到華揚生閃電般地轉身,手中的槍口已經頂住安一雄的心口,冷冷地說,我出刀...的速度揚州城裏無人可比,你不是我的敵手,我隻是希望咱們倆的槍口都瞄準日本鬼子。說完,揚生收起槍,自顧下山去了,留下愣愣的安一雄。良勝戲班裏,大白梨和排戲休息-的陳玉婷扯話,說起華揚生,可憐他喜歡的桂昱蓉嫁給了國民黨團長,生生地各自思念,玉婷說這叫有情人難成眷屬啊。大白梨拍著大腿說我他奶奶的懷上了那個孽種,要否則我就……哎,玉婷,幹脆你就和他好了吧。陳玉婷擺擺手,說你是不知道,下九流人紛歧定心勁兒低,揚生那骨子裏就有一股子清雅味兒,我這身子都被土匪沾了,我哪裏還敢有非分-的想法?正說著班主焦急地說去高淳縣城請繡娘的怎麼還不回來,眼看著過兩天就進桂家大院走台子了。玉婷撫慰班主沒事,演戲還是看角兒。桂昱昉要華揚生去日本軍營為日本人修腳,華揚生說刀壞了,無處去買,不克不及去。桂昱昉警告他,你不去?嘿嘿,我懷疑你的身份,你可能是在揚州殺日本人的修腳匠華揚生。華揚生說你弄錯了,我叫常順。他厭惡桂昱昉...的卑劣,可又不得不隨他日本兵駐地。竹內一邊聽著留聲機裏...的日本歌曲,一邊讀著《道德經》,他讓劉金山試試華揚生的手藝,覺得心中意足然後讓華揚生給自己修腳。華揚生看到竹內,立刻想起死去的爹爹,他的手顫抖了。竹內突然厲聲喝問:你是不是揚州德勝浴池出來-的?華揚生:不,我是九曲浴池...的學徒。竹內緊逼:你姓什麼?華揚生:我叫常順。竹內轉而平和地說:上善若水,修腳如同繡花,你的心要像水一樣平靜。櫻子走過來,靜靜地看著華揚生遊龍戲水般的手法,一邊比劃著。華揚生見狀,有意遮住刀尖,貌似靜止不動,實則刀在運行。待揚生收刀,一雙腳已經修好。櫻子十分驚訝,說沒看到你,的刀飛動啊?揚生淡淡一笑:三分在刀,七分在心。華揚生修完幾個日軍軍官的腳,很晚才回去。桂昱昉請他吃飯,華揚生決然毅然推辭。桂昱昉傷感地說,我是在刀刃上過日子,我不給日本人做事,他們就要殺我,誰能知道我...的心啊。他們剛走出日本軍營大門口,劉金山突然急匆匆追上來大呼:不要放他們走……華揚生和桂昱昉被劉金山的喊聲嚇得不知所措,卻原來是劉金山為他們送來竹內之助贈與華揚生-的清酒。秋蘭和良勝班的老員外走在山路上,良勝班人說就要到南禾鎮了。山口,她們被安一雄部的哨兵攔住,懷疑她們是日本人-的探子,不由分說抓進了兵營。秋蘭被抓進安一雄-的兵營,安一雄認出她是那個賣繡品-的秀女,覺得她很有些姿色,就留在桂昱蓉身邊當女傭。桂昱蓉見秋蘭乖巧伶俐,又會繡活,很是喜愛,閑來無事就跟秋蘭學刺繡活兒。安一雄見秋蘭菜炒得不錯,吩咐她將那牛鞭泡了,給他煲湯。吃飯,的時候,秋蘭端給安一雄一罐牛鞭湯,桂昱蓉奇怪沒見過這樣...的菜,安一雄黑暗示意不讓秋蘭告訴她。桂家大院前搭起戲台,日本兵排隊齊刷刷地開過來,坐在台下。不遠處,的永興堂門麵油漆一新,匾額上蒙著紅綢布,兩旁是中草藥名-的春聯。竹內和桂之章同時為匾額揭幕,馬上鑼鼓震響鞭炮齊鳴,櫻子請人人進永興堂參觀。桂之章為幾位鄉民號脈,櫻子在旁磨墨伺候,望著他開藥方。華揚生走進永興堂,要買泡腳的草藥。櫻子恭恭尊敬敬敬地向他敬禮,告訴華揚生,像他這樣的在日本就是專家,會有很高...的社會位置,一些達官貴族會請他這樣的專家做私人保健醫生-的,日本是個尊重人的國家。華揚生說,日本既然如此尊重人,那麼為什麼跑到中國來殺人呢?櫻子麵紅耳赤。華揚生無意朝外麵看了一眼,他看到兩個熟悉,的身影過去,他想想,猛然想起那是便裝的馮東來。戲台上玉婷出演《梁紅玉》,台下的竹內之助看著,突然意識到這出戲在影射抗擊外來者的侵略。他不動聲色,一邊看一邊和旁邊的桂之章點評陳玉婷,的唱作念打。竹內櫻子看明白了,他用日語跟爸爸說,支那民族真是難以製服嗎?我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,可是他們依舊在用另一種方式發泄對大和民族...的不滿。竹內說,中國有句古話:秀才造反,十年不成。櫻子說,爸爸,中國還有句古話,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竹內愣住了,不由深刻地看看台上-的陳玉婷。日本軍營裏,喬裝的馮東來和一個戰士靈巧地翻越高牆,華揚生悄然趕去讚助他們。馮東來悄沒聲地解決了鬼子哨兵,將汽油灑在軍營武器庫、糧庫上,點燃後迅速逃離。營房燃起熊熊烈火。看戲的人群裏有人高喊:失火了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