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掌櫃火急火燎地趕來司令部,戲已開鑼。佟樂坐在齋藤先生邊上,還有一張凳子空著,佟掌櫃將兒子叫來問嘎子呢?佟樂說進司令部就不見了。佟掌櫃問兒子有沒有告訴齋藤先生嘎子也來了?佟樂頷首,說幹爹要看小八路,我就帶來,幹爹是好人準許一定會沒事的。佟掌櫃覺得這回死蒞臨頭了。 齋藤說沒事的沒事...的,小孩客人都來了怎麼不來看戲?我已經叫人去找了。原來還開著的司令部大門突然緊閉,鬼子開始搜索嘎子。嘎子躲在樹頂,心裏那叫一個著急。 胖虎一邊耍皮影一邊說,爹,咱這是最後一次耍皮影了。胡半仙正扯著嗓子唱戲,抽閑問為什麼。胖虎說嘎子爬樹厲害,皮影行頭是他的了,嘎子是八路說話算數,咱也要說話算數,行頭給他咱好歹好有一把二十響。胡半仙說你又賭了?胖虎說剛才在司令部後院打-的賭。胡半仙正吊高腔,就地就劈了嗓子岔了氣。 佟掌櫃在縣城-的風光全仗著兒子是日本人幹兒子,沒想到這次兒子和八路扯上了幹係,越怯弱麻煩越上門。佟掌櫃坐到齋藤身邊想解釋兒子根本沒有帶小八路來,根本和八路沒有關係,正說著後院槍響,緊接著馬廄起火了。空場上鬼子炸了窩,叫喊著抓八路。齋藤起身而去。 佟掌櫃一手拉李仙花,伸另一隻手去拉兒子,兒子跑沒了。 場子一亂,胡半仙收拾行頭就想跑,兩個鬼子上來說這是齋藤先生-的器械不克不及動,胡半仙頭腦一熱其時就張口咬鬼子,結果連人帶皮影都被鬼子收下了。 胖虎抱著二十響往黑地裏紮沒了影,槍是朝嘎子放,的,火也是嘎子放...的,胖虎心裏明白。 火就是嘎子放的。人一亂嘎子就跑,揀一處臨街不高-的牆正爬了一半,兩個白脖在下麵瞧見了,喊嘎子下來否則就開槍。嘎子不得不下來,腳落地見兩個白脖老實了,再一看胖虎端著二十響頂著白脖後腰衝嘎子樂呢! 嘎子讓兩個白脖相互綁上,堵了嘴。胖虎說咱們有槍,救爹去,還有你的皮影行頭。嘎子說有大事得馬上走。胖虎急了,說你是八路哪能見死不救!嘎子說我現在讓你也當八路,我是老八路你聽命令就跟我走。胖虎一聽加入八路了,什麼都掉臂曲直了。 倆人聳著屁股上牆,胖虎笨上不去,耳聽鬼子的聲音往這邊來了,越急越往下滑。一雙肩膀頂上來,搖搖晃晃將胖虎托上牆頭。嘎子胖虎往下看是佟樂。 鬼子已經過來。嘎子說佟樂你也上來吧,我是八路,鬼子會殺了你。佟樂說你們走吧,我幹爹對我好著呢! 肥田先趕到舉槍要往牆上打,佟樂展開小胳膊推,肥田一巴掌扇得佟樂滾開七八丈。嘎子急了,舉二十響往下就是一梭子。肥田掛了彩,嘎子和胖虎躍下牆消逝在黑夜裏。一路上兩人商量先辦大事,再回來給佟樂報仇救胖虎的爸爸胡半仙。 子夜,蘆葦蕩。羅金保和純剛如約接到了特派員。羅金保連夜領派特員回區隊見錢隊長,純剛完成任務往縣城返。 純剛沒走出蘆葦蕩,迎麵碰見兩人影,還沒反響過來,對方張口便問是不是來接頭的派特員。純剛問你們是什麼人?對方說是白洋澱區隊-的八路。純剛納悶了,自己和羅金保不是剛把人接走麼?緊接著對方把接頭暗語都說了,純剛猶豫著也對了暗語,話音剛落後腦勺挨了胖虎一棍子。醒過來已紀手腳綁好嘴堵上,二十響在眼前晃晃。純剛定睛再看竟是胖虎和嘎子。 純剛連解釋帶罵都不管用,嗄子和胖虎認定純剛漢奸,是鬼子派來接頭的臥底。嘎子原來就覺得純剛不像好人。 清晨,白洋澱魚戶-的女兒玉英,在水邊見到一位受傷昏迷的女人。玉英叫來爺爺奶奶將女人搬回家裏,女人細皮嫩肉不像本地人。 清晨,胖虎在村外亂草裏守著純剛,嘎子進鬼不靈見錢隊長。找了一圈沒找著,區隊早就轉移了。晨霧裏碰見了紋銀老漢,嘎子心想八路講原則,兒子漢奸不連累老子,但還是想以八路的身份和老漢說點什麼!紋銀大約聽明白了自己兒子在嘎子手裏,好像還隨時會被八路槍斃! 嘎子說完便走了,老漢差點昏過去。 羅金保接回去的特派員叫石磊,一副斯文樣子受了傷,錢隊長讓他先休息,天黑送過封鎖線。石磊說不著急,要在白洋澱區隊待一陣子,到時下一站聯絡員自然會來接頭。 找不到區隊,嘎子不急純剛卻急了。從嘎子嘴裏大約聽明白了怎麼回事,假特派員到了區隊,區隊隨時有被圍捕的危險。可是嘎子滿欠妥回事,純剛就漢奸,漢奸已經在自己手裏了,區隊有什麼危險?卻是如何處置純剛犯了難,放了是絕對不可。胖虎吵著要回去救老爸。 兩個孩子在村邊商量商量決定就地槍斃。 胖虎打純剛後腦勺那一棍重了點,純剛連急帶傷暈得不可。 二十響在胖虎手裏,衝著純剛腦袋來回比劃,砰地一聲走了火!純剛兩眼一閉徹底暈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