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鐵拿著撲克牌在算命,算許三多這鄉下小子看過了機械化突擊軍隊...的精氣神後,是不是還能一門心思鋪他那路――人人都是曾認真過-的人,可一看世界那麼大就欠好太認真。 許三多比老馬準...的假提前歸來,然後去路邊種他的花――李鐵的撲克牌掉了一地。 老馬終於忍不住把許三多叫住了,人人希望著他終結那條路的命運。許三多卻想起什麼――他在鎮上給老馬買了打橋牌,的書。老馬愣了,隻好問你覺得團裏怎麼樣。許三多可勁頷首。班長說跟咱們比呢。許三多撓頭道:為什麼要比?不都是解放軍嗎。 許三多給人人帶來的精神磨難繼續,老馬開始史無前例地在例行出操外加大訓練強度,盼望在體力上消耗掉那小子修路...的精力。可許三多動作不規範體能卻好得出奇,每回跑個五公裏越野回來就樂嗬嗬跟老馬申報:申報班長,我去整整咱們那路!老馬隻好揮揮手,去吧,去吧。 路從宿舍向輸油管道延伸,李鐵對老馬的官方談話不再抱任何希望。慫恿起幾個堅決的反築路派,盤算趁晚上把那條路給毀了。月光下扛著鍬出去,路上很寧靜。李鐵們愣了半天,忽然覺到手上的鍬是件很過份的凶器。李鐵們說回去吧回去吧,跟傻瓜認什麼真哪。――老馬在陰影裏看著幾個沒前程的小子回去,籲了口長氣――如果那幾個渾小子真要毀路,他不知道他會服從多半還是服從真理。 老馬陪著許三多站了次夜崗,許三多仍是那般渾渾噩噩,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他正在做-的事情上。許三多現在學了乖,為防泄密給家寫-的每封信先向老馬做個申報。老馬發明這小子精神充分之極,信裏寫,的五班也全不象他看到-的這個熊樣。老馬本想教許三多一些做人事理,也全吃回了肚子裏。他偷偷將修好的路步量了一遍――四百二十七米,這就是傻小子在荒原裏苦幹了半年的成就。 淩晨五時半,老馬破天荒地吹響了緊急集合哨,兵們跌跌撞撞跟著老馬爬上了草原上兀起的一座山峰。 老馬昨天接到通知,今天七點鍾師屬防空營演練導彈打靶機,讓五班別把爆炸聲當了敵情。老馬卻決定讓他這士氣渙散的班瞧一瞧:軍隊有的是真牛氣-的――那憑啥咱們就得這個樣。 老馬很激動:導彈打靶機,那是很牛氣的事情!是先進的科技…… 遠遠一道白煙掠起。老馬說瞧見沒,幹下來啦! 全班瞠目結舌瞧著那黑影悠悠在班長腦後飛,許三多:申報班長,還在飛呢!老馬說二發命中也成,總之還是牛氣。許三多又申報:還沒打中!老馬氣壞了。 第三發導彈才把那靶機揍下來,老馬也沒情緒了,問我要說的人人明白了沒有。都嚷道:明白了。老馬說明白了才怪,全班都有,向後轉,回營。李鐵跟老馬說:班長,下星期再來次武裝越野吧。老馬沒好氣說一邊去,對牛撫琴。李鐵說不是,跑一趟覺得給勁。老馬說你少損我。李鐵起誓起誓:是真的。跑一跑覺得底氣足,其實沒人說咱們是孬兵,是咱自己說自己是孬兵。老馬愣住,看來他今天要說卻沒吭哧出來的話卻真被人人明白了。李鐵說其實早都明白,誰都不說,怕人說自個二百五。 五班的牌桌今天再沒端出來,兵們忽然開始拾掇生疏已久,的內務,拾掇完,李鐵看看自己寫過幾百遍的巨著開頭,撕了。起外號-的兵說文豪不寫啦,李鐵說寫,不外還是先寫兩千字的實在點。起外號的愣了會,說以後我隻好叫你李鐵了。老馬跟團裏通過了電話,歡天喜地集合,告訴人人今天不是在試射導彈,是在試驗新型靶機的機動規避能力。大夥瞧他又氣壯如牛,醞釀著五班少有的笑意。老馬急得頓腳,說是真的,要假了你們往後叫我老狗。全班終於哄堂大笑――老馬也笑,這次他盤算主動去要求退伍了,自己確實不算是個牛氣的軍人,那就欠好再躲在軍裝後混一輩子。 五班,的路現在是全班在修,全班合計幹脆又豎起根旗杆。 直升機例行巡邏,平日都隻是遠遠飛過,這天卻貼得很近――這對五班可是件大事,兵們興高采烈地招手,直升機晃念頭身,禮貌又有些倨傲地打個招呼,飛遠了。 在直升機旋翼之下,五班的五條分徑赫然構成了一個醒目的五角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