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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平:如何做一個導演,我並不陌生

作者:資訊嬌   日期:2017-11-24

簡述:導演郝平導演郝平與主演魏春光現場搞笑,這是一張有故事的圖片影視資訊11月24日報道初冬的白鹿原,金黃色打底,片子《紅簪子》已拍攝過半了。在這個離西安市不太遠也不太近的白鹿原影視城裏,旅遊的看客們目光聚集在關中風情的街道上,嘴裏競相哈出糖餅或油潑麵的熱氣,而在街道另..

導演郝平與主演魏春光現場搞笑,這是一張有故事的圖片。

導演郝平

導演郝平與主演魏春光現場搞笑,這是一張有故事的圖片

影視資訊11月24日報道 初冬的白鹿原,金黃色打底,片子《紅簪子》已拍攝過半了。在這個離西安市不太遠也不太近的白鹿原影視城裏,旅遊的看客們目光聚集在關中風情的街道上,嘴裏競相哈出糖餅或油潑麵的熱氣,而在街道另一處,《紅簪子》片場內,導演監視器跟前,郝平正聚精會神盯著屏幕。

“哢!”他突然喊了一聲,站起來小跑到演員麵前,連說帶演,領著演員一塊兒走戲,身上和他們一樣,也是一身兒西北農民的粗平民裳,講戲的時候,身邊時不時有工作人員被逗笑。在這部戲裏,他除了做演員,還要做導演。

是2009年那部大熱電視劇《蝸居》讓郝平和海清、張嘉譯等演員一起走到了民眾領域...的視野內,但實際上從1988年直到現在,郝平始終沒間斷地工作在舞台、熒屏和銀幕上,期間還做過8年配音演員。

這部《紅簪子》劇本出自史建全之手,對,就是圈裏人都尊稱為“史爺”的編劇大師,曾寫作過《無悔追蹤》《鬼子來了》《三槍拍案驚奇》等作品。再細看這部片子背後,你同樣能察覺它不容小覷的陣容:出品人譚秋寧,正是2015年中國內地“年度最佳影片”《一個勺子》的出品人;而總監製江平,是中國片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長和總經理。

作為一個從未學習過導演專業的人,郝平這部從演員正式轉行至導演-的片子童貞作,是憑借什麼獲得了內容和製作上的強大支持及認可呢?他具備多大的能力,或者魅力?

“拍那些胡說八道的器械,我會笑場的!”

郝平身上有那種理想主義的演員經常會顯現出來-的特質:懇切、直接、謙和,也無懼。描述一場戲的時候,眼睛裏會閃光,一種來自演員的細膩生動的深情,心裏滿當當是戲,裝著那些靈活的畫麵。但他的理想主義是不止囊括了深情和身體力行,還包含非常準確清楚的個人指向。

“我拍的永遠是現實主義題材”,他說,“我永遠不會去拍玄幻的器械,不接受,而且是抵牾,我會笑場的。”

他沒有演過任何一部吊鋼絲...的戲。一根鋼絲吊下來,憑空從天上飛下來一個人,用劍氣寫一個字,他會說,別扯了。“這不就是胡說八道嗎?違背了我對藝術的認知,我覺得那是外太空的生物,和我從小受到的戲劇教育南轅北轍,戲劇教育是非常簡單-的,真聽,真看,真感受”,由戲劇出生的他無比在意這三件大事:做什麼,為什麼這麼做,怎麼去做。不是不可以演,有真實可信,的人物性格就可以演,言行舉止都不能是生造-的。

所以史爺的簿子徹底打動他,大情懷之下的小人物,在特其它語境和地域性之中說著屬於他們自己的語言,而且有些話還說得挺狠,是很多寫片子的人連碰都不敢碰的那些詞兒,史爺真寫。《紅簪子》裏有一場戲,勸人把剛撿回來的小孩兒扔掉,有一句台詞:“還不如當初就把他娘的眼子堵上,不讓這孩子生下來!”狠嗎?狠,可你聽上去是舒服...的,因為這就是那個人物在那個時候最應該說-的話。

什麼是應該說的話?就是人性裏特別有味道的那些器械,愛,嫉妒,還有很多小情緒。北方農村地區對愛的理解,是有地域性,的,這個故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在香港,或什麼其它地方,隻可能發生在中國北方,特有的環境下才會湧現的人和事,根植在現實基礎之上,的故事,看似有局限和約束,反卻是給了郝平一個想象力的支點。

“二度創作是一種美”

《紅簪子》的故事從1936年一直描寫到2017年,一個龐大的時間跨度,正好是新中國的進展史,也是充斥創傷的那些年。一個女人為了愛,守候一生,又曆盡變故和動蕩,這難免讓故事顯得殘酷心酸。“但我拍一個片子,真的是為了去湧現那些殘酷的器械嗎?”郝平覺得不要。

“這個故事的時代裏,有一個特別傳統概念裏偉大女人的形象,但這個和我們現在的關係不是特別大,我會在二度創作的時候加進去其它器械,以幽默詼諧為底色,笑中帶淚,淚中帶笑。殘酷性是有的,但不刻意去湧現那種殘酷,反而是幽默和機智...的器械會更有力量。”

早先劇本裏,有四個女孩子被嫁給了退伍軍人,幾個老兵,有-的在戰爭裏斷了腿,有的瞎了眼,有...的缺了胳膊,“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,扶著一個身體殘破的老兵,從畫麵上首先就隻會湧現出兩個字——殘酷,它不可能是美”,郝平知道自己想要什麼,他不要過多的殘酷,他要的是幽默,“我不想過多展現那個年代對人造成的扭曲”,在導演的身份和視角內,他對這份工作並不生疏,也不猶豫,他沒有僥幸,因為凡是導演讓你看到...的,就都是他想讓你看到的。

一開始看劇本的時候,郝平不喜歡那個苦勁兒,太苦了,一個女人經曆了一係列特別年代,“那是否這樣湧現,取決於導演究竟想要什麼。我不想要它-的殘酷,我隻要它的幽默。”要把一個苦情的劇本拍成風趣的喜劇,可又不是純潔粗魯地去修改劇本,除了史爺自己絕對不同意修改,郝平也不讓備把焦點放在如何去修改原劇本上,劇本是既定,的,導演的工作是選擇去湧現什麼,才使其成為一個導演作品,“我在這個簿子裏看到了很廣闊的空間,而且是我可以如魚得水的空間,雖然每個人創作的時候,想法都不同,但我們能用自己的方式達到某種契合”,既守住劇本自己,也守住導演-的表達,這才是二度創作的美和意義。

“我很清楚的知道,我是個喜劇導演。”

一聽到那些界說特別年代的專有名稱,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苦,而且有一種被命運重壓到喘不外氣的感覺,是沒那麼舒服的,但這就是劇來源根基來的故事線,怎麼拍,一個導演有一個導演的處置方式。

郝平想把特別年代的戲用一種幽默的方式來做,要好玩,要讓你哈哈大笑的時候,又一下子有點心酸,但很淒慘可憐的時刻,又要一下子被另外的事情打破。這才是喜劇。堅持用幽默去處置殘酷的器械,就像他堅持用幽默去生活,舞台和現實世界一脈相承,說到底做導演,其實還是在做人,什麼樣的導演就拍什麼樣的片子,是“你選擇要成為什麼樣的人”。

郝平自己的性格,不喜歡苦哈哈的器械,愛開玩笑,愛把現場氣氛搞得其樂融融,愛把玩笑不經意間融入戲裏。“在我這個組裏,不允許湧現罵大街-的情況,每天創作會的時候我都在說,來到劇組都是親人,都是來幫我們的,一定是這樣能出來好作品,你如果破口大罵,別人壓力一大,一緊張,全完蛋。”

多年演員經曆,郝平出演...的大部分是喜劇,從骨子裏他就對悲情或苦大仇深的態度很反感,“幹嘛非要用那種視角去弄呢?現在想想以前演的一些戲,我要是再來一遍,肯定也給它搞成一個喜劇”,他說。悲情的,有其它導演喜歡,那就讓其它導演去拍,郝平絕不,他認定自己了,就是一個喜劇導演,“我隻能成為一個導演,就是一個叫郝平的導演。”

於是,他在那個時代的那樣一群人身上,試圖從喜怒哀樂的,有趣的,有關懷的,有猜忌的多麵性裏,尋找出每個人物的特質,一種在這裏生存下去的能力,是非常機智且幽默的器械。“我不會湧現一句口號,我不想讓它湧現口號,就是不要讓它湧現,這樣反而好像形成了一種影片,的風格,史爺有句話寫得很準確:不管好人還是壞人,是人都得活著。”

“這樣的情節,哪裏是寫得出來的?”

郝平曾經在《毒戰》裏出演“哈哈哥”,一個在碼頭販魚-的年老,原來的劇本裏卻沒有這號人。不,應該說,是沒有原劇本-的,杜琪峰拍片子沒有劇本,他沿用了最傳統的戲劇幕表製,一份綱目,沒有台詞,甚至連大事件都不會有。哈哈哥在綱目裏其實是“蝦蛤哥”,被杜琪峰用不尺度的普通話講出來,聽上去就像嘻哈哥,在郝平的提議下,這個人物才釀成了最後的哈哈哥。

和杜導聊戲的四五個小時之中,郝平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,長發,在迅速記錄著聊天內容。兩天之後,郝平一看新的劇本,和自己聊的內容一模一樣,也才知道那個長發的記錄者,是韋家輝。

拍這場戲的時候,原來所有人都以為晚上九十點就能收工,但杜導突然讓大家全回去休息,不卸妝,淩晨四點再過來拍。淩晨四點,從演員參預工全都是迷迷瞪瞪沒睡醒的樣子,導演就是要所有人都有那種眼裏帶著血絲的狀態。

“你讓一個演員演出毒販的樣子,那太難了,演什麼?不消演,那種說不出來的憤慨,混沌,很複雜,但出來以後就是毒販,這一點我太佩服杜導了,我相信這是他特意安排的”,郝平“希望自己也能這樣去創作,這樣出來的器械是最有智慧的靈感的,是編劇沒方法一開始就寫好的”。

大師級導演一起工作的經曆讓郝平深信,全員-的靈感都要汲取,不管是演員,還是現場攝影團隊,每個人在自己...的視角下,想法都不同,有意思的就都要用。“這是這次創作團隊讓我最開心最愉快的地方,我不喜歡他們隻是按照劇本工作,沒有立異,我特別不喜歡”。

“這個團隊讓我感到很驕傲”

沒有專門去進行過任何導演專業的學習,但郝平對自己-的片子童貞作全然有信心。“我幹這個行業很早,經驗太足了,十七八歲就在劇組就地務,算下來做演員也快三十年了,對人跟人之間那種微妙...的關係和情感的把握,我相信有些沒做過演員的導演,不一定有我這麼敏銳。”

從細微處著手,再生長出一場戲,這可以說是非常郝平的一種導演手段了,用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來替代其它累贅的表演,而且在拿到劇本-的時候,所有角色他都自己預先演一遍。

什麼是好的導演呢,有些導演會非常禁錮在自己-的思想裏,一定要演員走到某一個位置,說台詞。台詞一句不能改,機位擺好了,演員過來,坐下,說台詞。“我就覺得為什麼,你都不知道演員會怎麼演,怎麼就要讓人先坐下呢?”郝平會說,我先給您演一遍,您看看這樣好不好。好的器械就是要用啊,輪到他自己做導演的時候,他就是這個態度。

“有些電視劇為了搶戲,一天要拍二十幾場,可以套拍,大家都知道,但隻要是略微好一點,的劇本,我還是會糾結-的,哪怕你不給我正麵呢,就給我一個背影,我沒關係。”

把大家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彙總,汲取,最後做出一桌滿漢全席,這是郝平所認為的導演功課。“我們都說片子是導演中心製,是導演...的個人意誌,但我不這麼認為,我覺得導演是一個召集者,編劇有編劇的思想,美術有美術-的思想,包含服化道,都有他自己的靈感,我把他們的靈感抓到一起,做了一道菜,這是一個好的導演。”

他不信這世界上就有一套一開始就完完全全設計好的劇本,能毫無更改地執行到最後。故事框架一定是準備好,的,但每個演員都邑有自己的特質,按照每個人,的特質去導戲,演員演得爽,觀眾也看得精彩,所謂變更,是個常態。

前幾天,劇裏的女演員在朋友圈裏說,最近突然喜歡上了髒兮兮又帥氣的自己。這讓郝平相當有造詣感,“我察覺她身上有一種特質,直接,膽大,情感細膩,能立刻進入到情感狀態裏,找到人物的那種感覺,她平時的步態和說話的樣子都變更了,就和戲裏...的人物一樣,這個對我來說就是很大-的驕傲”。

攝影團隊,和郝平也是老相識了,知道他的風格,知道他要什麼,這已經不是頭一次合作了。在郝平心裏,攝影老師們是一種“相互給力”的存在,他們有一種寬容而專業的姿態,“我們攝影師完全不操縱演員,不可能為了一個多美的畫麵去限製演員表演,我們不是攝影展,操縱他幹嘛,就讓他演戲嘛,這麼多年我也遇到過太多這種情況,最後會釀成什麼呢,演員會覺得那行吧,就這麼來吧,沒有任何想法,快速演完,可是,這有什麼意義呢?”

“最大的難度是經費,沒有這個問題我什麼困難都沒有。”

他說自己還是有點捉襟見肘的,有一場拍攝,他讓道具去村裏買一些鴿子,一問,要不沒有,要不鴿子還挺貴。這意味著你最好隻拍一條,一次就成功,但鴿子嘩啦啦飛走了,角度不行,就得再買十隻,然而再拍也不見得就可以,因為你不知道鴿子會往哪裏飛,隻能一遍遍去抓,你不可能跟鴿子說,來,我們先走遍戲。

郝平最後扔掉了這個想法,也不給自己添麻煩。但如果經費足,他還是想這麼拍,“吳宇森不就放鴿子嗎,拍六百條,總有一次能撞上,我現在要是拍六百條,製片人該過來喊我走人了”。

拍攝自然災害時期的場景,他需要一片極其荒涼的環境,但白鹿原附近的農村山地還是會有植物,玉米地,高粱地,種著莊稼,找不到一個地方是完全能避開這些植被的。“我們不是幾個億的大片,要是有幾個億,那我就直接把劇組拉到無人區去拍這一段”,但後來他無意中有了個靈感,不拍大全景,用老鄉們會墊在地上坐的那種玉米皮子,巧合中湊成一個“饑”字的形狀,這種妙趣也許隻有中國人最能會心一笑,這不就是我們傳統的“人海戰術嘛,奧運會翻牌子的感覺,很中國的一種方陣”。

投資人其實有一種非常灑脫的心態,一早就告訴郝平,別有顧慮,想到什麼,就盡情去實現。可他自己會想啊,“我不能這麼幹,我肯定會顧及到商業上的事情的,隻能是盡量在我能做到的情況下,不損失影片層次和質感,又加入商業片元素,這樣才是個稱職的導演,要否則人家找我,隻是讓我過把癮嗎?”他是想成為一個商業導演的,一個商業喜劇片的導演,有可能,是商業裏最文藝的那種。

有若幹錢,辦若幹事,在允許的情況下盡量去“做夢”,這是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並存的郝平導演,“如果投資人給兩億,我完全可以拍得更好”,他的多年夢想,是拍槍戰片、動作片,他還有一個夢想,搭一處景,讓所有遊客走進來的時候,都換上戲裏的服裝,他設置好鋼索,機位,全程偷拍,直到影片上映,遊客們都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開的機,讓這些原本置身事外的人,無意中成為片子的一部分。“遊客拿手機拍都沒有關係,我就把這個片子釀成一個有超前意識的器械,這種感覺多棒啊!”

最後又說回杜琪峰,說起《槍火》裏那場經典鏡頭,六個兄弟在走廊上的漫長期待,期待隨時衝進房間,去殺死他們的兄弟老七。百無聊賴之中,幾個殺手一來一去地互相踢一個小紙球。這凶殺之前的消遣,安安靜靜地震撼人心。

怎麼寫出來的?他問杜導。杜導說,寫不出來,就是在現場看到了那些無聊的工作人員,正踢一個團成球的通告單,這就是最有力量的戲。不是運氣,郝平覺得,這是一種作為導演的能力,就算杜導其時沒有看到這一幕,但他仍然可以拍出一場好戲。

郝平:如何做一個導演,我並不陌生的關鍵內容:魏春光,紅簪子,蝸居,海清,張嘉譯,無悔追蹤,鬼子來了,三槍拍案驚奇,一個勺子,毒戰,槍火,杜琪峰,韋家輝,吳宇森,無人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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